來說說我最近都在幹什麼吧.為什麼我會消失這麼久,又為什麼會過了這麼久的時間才po文.

    去年十月入學巴黎索邦大學的現代文學系,那時懵懂無知,操著非常拙劣的法語聽課,根本無從聽起,鴨子聽雷了半天,時常到下課後才發現自己聽錯課了.那時運氣好認識一位年輕的法國同學,她對人溫情純真,少了些巴黎人的冷漠高傲,算是波蘭法國混血女孩,住在大巴黎最外圈,靠近森林,距離楓丹白露宮不太遠.她時常借我筆記,免去了我學習上的困擾.同時我們的友誼也越來越近.耶誕節,跨年夜都是在她家渡過的,那時我一度以為我有了另一個家.對於留在法國唸書的意願也越來越高,因為我無法滿足,一年是遊學,學不到深的東西,我渴望找到人去討論神學文學哲學藝術思想…無盡的討論和爭辯,這是一種奢望與享受—跟一般法國人一樣去咖啡廳聊天抬槓.


    於是我一步一步地踏上跳機之旅,先從轉考其他公立大學為目標,由於不想再讀艱深的拉丁文,便改向電影系.法國教育部會舉辦聯招會考,召集所有外國學生共同參加語言檢定考(TCF:Test de Connaissance du Francais),每個學校(甚至校系)的入學門檻皆不同,反正我們外國學生盡量考,一年級入學新生的通常要求比較低,(比同等學力的學生簡單),聯招會對於準新鮮人給予三個志願校,視這三所學校的教務處秘書的審核,通過了便會來函通知錄取.那時有去考盧米埃國立高等電影學院(grande ecole)的念頭,但是蒐集資料中,發現以我目前的數學水平(三角函數忘光光),想要考進去(需要會光學數學)是完全不可能的任務,為了把握時間,並且在有限的機會下找尋最大的機率.


    到了三月底都呈現空窗期,真的是徬徨到無助的地步,生活都開始亂亂的,留下來的慾望和挽留台灣家人的同意,所謂的交換生,就只是“活體代言人”,但沒有廠商(台灣和交換姊妹學校)會理會我們,我們唯一的用處就是在公告欄張貼恭喜,好吸引更多未來的準考生報考該校(替大學吸金啊!!!真夠資本主義了),我一想到回台灣就是利用完要被丟棄的感受,還有渴望在法國能看到更多更新的文藝訊息,若是公立大學都沒考上,一定要再考上一個更高等的學校,不只感動師長,相對而言也是個人的考驗,考驗我之前的努力來的成果.


    三月底參觀完尼斯美院之後,我亦然決然地決定先考美術學院.


    法國的美術學院,有分國立,市立,省立,和私校等四種高等美術學校,這些學校,校風皆不同,教學差異也大,有些學校對學生幾乎是放牛吃草,也有學校是非常學院派,嚴守技術取向,對於展場呈現非常講究.我大膽地先報考國立美院,其實我也不知道考國立美院,從法國回台灣之後究竟有沒有用,畢竟這兩地的美術環境差別太大,很有可能回國被人吹噓了依下,仍舊會經不起市場的考驗,而被噓下台.


    考 “國立”美院,一年平均有三千人左右報名,巴黎的國立美院更是嚇嚇叫,有五千多人之多,報名時,校務人員還會拿飯店推行李的貨車,一箱一箱裝好所有考生的作品和個人資料,分批送到各個評委會的房間中,進行初審,先殺掉剩下一千人左右的學生,在考語言考試,以成績篩選出約五百個學生,再舉行最後面試,最終只剩下殘兵約略十多人到三十多人,這些才是評選後最具有潛質的菁英份子,在該校研讀約五年的時間.


    整整約兩個月半的時間從三月底到六月,我發了瘋地閱讀我看不懂的當代藝術史(法文),又發了瘋的做作品,原本錯以為根本無法補其學校要求的作品件數(二十件),一邊做一邊求人,四處問,終於在面試的前一天晚上把作品完成,那一刻哭都來不及,就睡著了.



    直到最近,才陸續收到幾家美院的錄取信.


   (生活:真的是活生生的去努力啊! 沒有捷徑,沒有法術,沒有幻想....)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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